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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茂森:君子修身之道—由弟子规入论语(第二十八集)

尊敬的诸位仁者,大家好!我们继续来学习「君子修身之道」。我们刚才就讲到「余力学文」。要力行跟学文并重,光力行而不学文,就「任己见,昧理真」。人能成就圣贤,唯有靠好学。

在《论语.阳货第十七篇》有这么一章,「子曰:由也,女闻六言六蔽矣乎?对曰:未也。居,吾语女」,这是孔子对子路的一段教诲。孔子叫着子路的名,由就是仲由,说你,女,就是你的意思,你听过六言六蔽吗?这个六言六蔽应该是古时候的一个成语,所以孔子在这里问子路。子路回答说没有,未也,没听说过。然后孔子就对他说,居,就是你坐下,我告诉你。底下的就是孔子讲六言六蔽,非常的重要。我们来看经文:「好仁不好学,其蔽也愚;好知不好学,其蔽也荡;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;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;好刚不好学,其蔽也狂」。这六言六蔽可以说对我们的修身来讲,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。

第一个讲好仁不好学。就是这个人很爱好行仁,他很想行仁,可是他不好学,不能够学习圣贤的教诲,所以他就不能够通达事理,不能够裁度、用中,所以很难做到恰到好处,反而会愚昧。这个蔽就是障碍的意思,覆障。换句话说,这个弊病就是愚昧。

第二个,好知不好学。知是智慧,喜好智慧的人,他往往会容易耍小聪明。因为他不好学,他爱表现,而往往不顾及道德的规范,所以他的这个弊病是放荡而没有操守。

第三,好信不好学。这个人很喜欢讲求信用,但是因为不好学,也是不懂得那个度数,往往他讲求的信用不合宜,这个弊病就会贼害自己。在古注上,曾经引了这么一个故事,说从前有一个很讲求信用的人叫尾生,他跟一个女子约会在桥下,结果那个女子不知因为什么事就没来。后来洪水来了,可是那尾生守信,等不到这女子来他不走,结果就抱着桥柱淹死在水里了。这就是什么?不合宜的信用,反而贼害了自己。第一个不合宜的,他跟一个女子约会在桥下,这就不合宜了。第二个,见洪水来了,可以通权达变离开,不至于说一定要死守在那个桥脚下。所以这种信就不足取了。

第四个,好直不好学。直,就是正直,本来是一种美德,但是因为不好学,也是不能够通权达变,不符合中道,所以他的弊病是绞。绞,马融的批注是刺的意思,就是好讥刺人、讽刺人,来显出自己的正直。有些人,所谓很正直的人,他很爱挑人家的毛病,说人家的这些错误,批评人,显得自己正直,这也是失了正直的本意了。

第五个,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。如果是很勇敢,但是因为不好学,则不知宜,不知道什么事该做,什么事不该做。不应该做的还勇于去做,这就是乱了。

那好刚不好学,最后一个,这个刚,所谓刚是从寡欲上来讲,所谓无欲则刚,刚强、寡欲。本来是很好,但是因为不好学,偏了。偏了之后,他的弊病是狂,跟别人格格不入,跟人家会常常起抵触、冲突。

孔子讲的这个六言六蔽,六言就是讲仁、智、信、直、勇、刚这六个方面,这是道德、好的。可是因为不好学,就是「任己见,昧理真」,就走偏了,失了中道,就产生弊病了。从这里可以看到,好学多么重要。孔子一生就是好学,所以他的智仁勇这些种种德行才是实在的,实德。如果不好学,这个六言:仁、智、信、直、勇、刚,都是虚名,不实在了。如果只有虚名,那就反而是实病,那就蔽!我们一定一生不能离开圣贤的教诲,这一生才可以平平安安成就。

再来,我们看孔子又有一段开示,这是在「季氏第十六篇」,「孔子曰:生而知之者,上也。学而知之者,次也。困而学之,又其次也。困而不学,民斯为下矣」。孔子把人的资质分为上、中、下三等。上等人生而知之。这个人就不是普通人,天才,或者说再来人,一生下来他就知道事理,这种人是上等人,上等根性。第二等人,次一等的学而知之。这是普罗大众都是这样,他生下来就不学不知道,学了才知道。第三等是困而学之。不愿意学,不好学的,他一定会出现很多困难、挫折,因为他自以为是,「任己见,昧理真」。所以会产生很多不幸,困了,有所不通,碰壁了,然后回头来学,发愤求学,也能成功,这是又次一等的人。毕竟他有学,有学,他就能成就。最怕的是不学的「困而不学,民斯为下矣,他不学一定会遇到困境,遇到困境还不肯学,这个人就是没救了。这个民就是讲这种人,为下,下民,根性,这是什么?陋劣到极点。从这里,孔子是等于激发我们,无论我们是什么样的根性,只要肯学就行,这是激发我们求学。不肯求学,便是下民,肯求学就不是下民。随着你不断的学习,你的根性不断的提升,你最后能够成为上等根性的人,成为圣人。

在「子张第十九篇」,又有一章,「子夏曰: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,仁在其中矣」。子夏,孔子的弟子,文学,他是第一。在这里他说到,博学而笃志,博学是广泛的学,博闻强记,学得也很认真。笃志有多种的讲法,根据朱熹朱夫子的说法,就是坚守自己的志趣。杨伯峻先生有一个《论语译注》,也是讲这个意思,志于学,他坚守志向,学而不厌。切问而近思,切就是急切的、恳切的来请问师友,遇到疑难的地方,「就人问,求确义」。近思是自己所学要细细的思惟里面的义理,所谓「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」,要去细思、慎思,这仁就在其中了。所以博学、笃志、切问、近思,当然后面还要加上一个笃行,这跟《中庸》里面讲到的博学、审问、慎思、明辨、笃行一样,你能够这么做,仁就在其中。所谓「力行近乎仁」,你就是这样叫力行,在好学当中力行。

学习的方法,一般来讲,我们都是要读书、读经典。《弟子规》上也讲怎么个读法「读书法,有三到。心眼口,信皆要。」这最重要的就是专注,心眼口三到。

我们读一本书的时候,心要在这个书本的文字上,好好边读边理解、思惟其中的义理,眼睛要看着这个书文字,口里念着。这是摄住自己六根里面的三个根,眼耳鼻舌身意,眼,眼根,口是舌根,心是意根。把三根摄住了,六根都摄住,自然耳朵也不会去听外面的声音。千万不要说,读书读着读着,外面有些什么风吹草动,又出去外面看看,这是不专注。闻到什么香味了,哪家炒菜了,好香,多闻几下,鼻根就跑了。起居、坐卧,我们的身体不追求触觉感受。睡的床,不需要睡得很舒服柔软,居无求安。坐的凳子,只要能够让我们坐正就行了。所以眼耳鼻舌身意,全部都摄住,都摄六根,这样来读书,那怎么能读不好?能够这样专注,这是定。有了定就能开智慧,书里面的意思才懂。往往圣贤的经典都意在言外,不能从字面上去体会,那往往只是表层皮毛,要在清净心中去领纳,这就是默而识之的意思。

孔子他确实读书、学习非常专注。譬如说他学音乐,在「述而第七篇」,我们看到,「子在齐闻韶,三月不知肉味。曰: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」。孔子在齐国的时候,他听闻到韶乐。韶乐是舜王所造的音乐,这是圣人的音乐,是圣人的心声。孔子在齐国学韶乐,学得进去之后,那是废寝忘餐,三月不知肉味,忘记了肉味,也就是忘记了任何的衣食享受,全心投入,所以他能够入到舜的境界里。因此他说「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」。不图是想不到,真想不到这韶乐之美圣能够到达这样的地步!他真是成于乐了,成就了。这是都摄六根,「心眼口,信皆要」做到了。

求学,我们要很注意我们的目标。目标不是为了名利、富贵,也不是为了向人夸耀自己有学问,而是真正自己能够成就圣贤之道。在《论语》里面,孔子有一句感叹的话说,「子曰:古之学者为己,今之学者为人」。古,就是古时候,古时候求学的人,是拿所求的学问在自己身上去落实,修养自己。现在的人,他拿着所学的学问向别人去显示,好像自己很高明,而自己又不肯去实行。尤其是学传统文化,真有这一类人,他能够在别人面前讲得头头是道,可是自己没有真正得到受用。所以「学而时习之,不亦悦乎」,他这个喜悦得不到,他是不亦烦恼乎!不亦苦乎!这就是什么?他目标错了,方向错了。他这个学,为名利而学,增长的是烦恼,不是智慧。

我们学习《论语》,学习《弟子规》这些传统的圣哲经典,方向一定要定得清楚。在我们日常生活中,我们拿圣贤教诲来要求自己,不要去要求别人。你要要求别人,那就是为人了,那一定会跟别人起冲突。人家会说,你为什么不用这个要求自己,为什么你要要求我,他不服。所以只要要求自己就好了,绝不要求别人。这样读书,愈读愈快乐。

读书,《弟子规》又讲「方读此,勿慕彼。此未终,彼勿起。」这也是很重要的开示。学习有一个原则,这个原则就是一门深入,不要夹杂。我读这本书,不要羡慕那本书,这本书没读完,不要去读那本书,不要同时读很多书,学很多门,这心是不定的。那学了,最多是得到一些皮毛常识,得不到智能,智能是从定中修来的。所以学习要一门一门的学,不要同时开很多门。

现在这学校,刚好跟古时候的学习的原则是倒过来。现在小学就开很多课程,学生每天都背着大书包,因为每天上的课不一样,早上第一节课语文,第二节课数学,第三节课是英语,然后第四堂课是自然,等等。那小孩刚学完第一个钟点课,还没来得及消化,马上又去学新的知识,拼命往里面填鸭式的装,搞得头脑跟浆糊一样。学到最后什么都没学,胡里胡涂,就是为了应付考试,考完试,什么都忘光了。这学不到真东西,所以应该一门一门的学。我们老恩师提倡应该做一个试验,我们小学要求考譬如六门课,一般六门,每一年同时开这个课。如果能改一改,我一年只学一门课,这六年的内容,我这一年全部学完,然后第二年学另外一门课,同一时间学一门,「此未终,彼勿起」。这样孩子学得他就轻松、不乱,而且他心是专的、定的,他能触类旁通。

在《论语》里面,「公冶长第五」我们看到,「子路有闻,未之能行,唯恐有闻」。子路也是这样学法,「此未终,彼勿起」,肯定是孔子也是这样教导他们的。当他求学,听到一个学问,他立刻就把这个学问用在自己的生活上,去实行。如果还没有来得及实行,子路说,他唯恐有闻,唯恐又听闻新的学问。这是他循序渐进,学得很扎实,不贪多。一开始搞广学多闻,那心就乱了。所以子路能够这样的学法,他才能够登堂,只是没入室而已,入室的是颜回。升堂这个地位也不错了,贤人。再努力一点,他就能入室了。

用现在我们这普通学校的学法,同时开多门,此未终彼便起,这个学法,恐怕学一百年都没到升堂地位,甚至可能圣贤之门都未必能入。因为什么?方向搞错了。你看《三字经》上讲,「教之道,贵以专」,专而不杂,这是教学的方法。自古以来,几千年,人都是这样成就的。现在改革了,新的所谓西方的这种教学方法,就很难学成功,尤其是学圣贤心性的学问。你说我这样专,我不是学的知识面很窄了?那不是。你能专,专到一定程度,你心定了,开智慧了。开智能就能够触类旁通,一门通就门门通,其它的不用学就通。为什么?因为你通到自性了,通到这个本体上,有清净心了,那其它的学问一接触就明了了。

《论语》上,「为政第二」,「子曰:温故而知新,可以为师矣」。这个温故,一般讲温习,温习已经所学的学问,而再去学新的学问。当然这个学法肯定是一门一门的学,「此未终,彼勿起」。这样的人,他就能够为人师,这一般的说法,很多古注是这么说。但是这好像又跟孔子讲「记问之学,不可以为人师」相矛盾。温习旧知识,吸收新知识,这不就是记问之学吗?为什么又是可以为人师?做人的老师?这个温故有更深的说法。你要是看蕅益大师的批注和江谦先生的补注,你就明白了。他讲这个温故是什么?观心叫温故。心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本体,你能明心,就能够明白宇宙一切事理了。故,是不变叫故,真心是不变的,本不动摇,而且人人本有。你能够明自己的心,你就得到宇宙不变之体。然后你能知新!知新是什么?随缘妙用。用这个真心应对一切事事物物,随缘来帮助一切众生,这叫温故而知新。知新是用,温故是讲体,这种人才叫可以为人师。不是到这个地步,就是明心见性的地步,岂敢为人师?

孟子讲得好,「人之患,在好为人师」。没有当老师的资格,想当人家老师,这就是人的大患、患难。人家称我锺老师,这老师两个字不敢当,知道自己没资格,自己都是学生。为什么?没明心,没见性,没开智慧,岂能做人师?从这里可以看到,圣贤的学问,目标最后通到自性。而要学,最好的方便就是「一门深入,长时熏修」,通到自性了,你就开悟了。开悟了之后,你能够通达一切法。这时候,你真的可以做人天师。「教之道,贵以专」的说法,孔子所传,也是圣人的方法。

在《论语》又有一处,我们看到,在「子罕第九篇」,「大宰问于子贡曰:夫子圣者与?何其多能也?子贡曰:固天纵之将圣,又多能也。子闻之曰:大宰知我乎?吾少也贱,故多能鄙事。君子多乎哉?不多也。」大宰,是一个官职的名称,这个不念大字,念太字,通那个太,(大字)加一点的。这有一个人,这是当太宰这个官的,他问子贡,夫子是圣人吗?为什么他有这么多的才能?孔子确实六艺都精通,礼乐射御书数都通。

子贡回答说,「固天纵之将圣,又多能也」。子贡回答得有点含糊其辞,孔子本来是天所成就的大圣人,而又多能。他的意思把多能跟圣人连在一起讲,但是好像又是两桩事,圣人,孔子是圣人,又多能,加上他又是多能,但是他没有真正回答孔子为什么多能。孔子听到之后就解释说,子闻之曰,听到他们的话,就说「大宰知我乎?」大宰知不知道我的情况?吾少也贱,他说我小的时候贫贱,所以必须要谋生,因此多能鄙事,鄙事是小事,那平常的小事做得很多,所以学了很多能力。但是这些能力跟你修道、成圣成贤、治国平天下没有多大关系。孔子讲「君子多乎哉?不多也。」君子、圣人都不例外,需不需要去多能鄙事,要学很多很多的这些能力才能够成为君子和圣人?孔子说得很肯定,「不多也」,不用,不用学很多,你一样能成为圣人。换句话说,成君子、成圣人不是靠多能而成就,不是学得多就能成就,不用学多,成圣人跟你学得多和少没有关系。

在中国历史上,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禅宗六祖惠能大师。你看惠能是什么都不会,他不识字,没读过书,没学过任何的经典。可是他在五祖会下,听他讲一次法,就大彻大悟,就得到五祖的衣钵了,就成佛作祖了,大圣人!惠能多乎哉?不多也。他没有学什么,什么都没学。他何以成为圣人?因为他放下了。放下什么?妄想、分别、执着。他就成为圣人。这跟你学得多、学得少没关系。你学得多,你放下,也能成圣人;学得少或者不学,放下,也能成为圣人。释迦牟尼佛学得很多,他十九岁出家,遍访明师。印度当时是有九十六种外道,他都走访、都学习,博学多闻。最后他在菩提树下一切放下,就开悟成佛了,他是学的。没学的,惠能大师,他放下了,也开悟成佛了,他们的境界是一样的。

孔子在这里给我们点出来,我们想做圣人,不是靠多学鄙事,多学这些才艺就能达到的,最重要的是你能放得下。所以好学实际上就是放下,放下才叫修道。那你要放不下,放不下你得学经典。通过学习这些教理,你能够不断的开悟,就是明白,然后渐渐你能放下。

孔子又说过,「子曰:赐也,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」。孔子叫着子贡的名,赐,你过来,我跟你讲。女,就是你,以为我为多学而识之的吗?这个识就是记忆的意思。孔子讲默而识之,没有让你说多学而识之。多学而识之,那就是记问之学,那只是学的知识,不是智能。因为子贡也是挺好学的,所以孔子在这里开示他,你是不是以为我成就是因为学得很多很多,记得很多很多?子贡就说了,「对曰」,回答说,「然,非与?」子贡真的就是以为是这样,他就反问,难道你不是这样吗?

底下孔子就说了,「曰:非也,予一以贯之」。孔子否定了,说他不是多学而识之,不是说靠学得很多很多。孔子是很有才华,很有能力,那是他自己说的小的时候学的。你要是不学,不学也一样可以,这跟学不学没关系。为什么?予一以贯之。这跟孔子告诉曾子说的「吾道一以贯之」,说的同样的话。曾子理解孔子的一以贯之是讲忠恕,「夫子之道,忠恕而已矣」。实际上,你说忠恕也对,但是不能够完全只说是忠恕,忠恕是真心本性里面的性德。一以贯之这个一是一心,一心以贯之。一心就是真心,真心里面没有妄念。换句话说,夫子修道是把妄念排除。他自己讲的,到「空空如也」、「吾有知乎哉?」他自己没有知,空空如也,这心地不留一物,这是一心。一心就能贯通了,贯通什么?贯通宇宙一切事理、一切万物。因为万事万物无不从这个真心里变现的,你能明此心,见此性,你就通达一切事理了。

怎么才能够明此心、见此性?必须要放下,把内心的妄念放下,做到空空如也。如果说你学得很多很多,你不肯放下,那这些所学的变成你的知识,那你知得很多。可是你有所知,就有所不知。孔子说,我自己无知。无知则无所不知,这就是一以贯之。等到你到了一心,你贯通了,你无所不知了,你就能多能了,无所不能。圣人,他的无所不知、无所不能是因为从无知、无能中得来的。大家去体会,这个意思很妙。所以孔子生怕子贡方向搞错了,以为就是搞很多很多的知识、常识就能够成为圣人了,错了。确实圣人是无所不知、无所不能,但是不是从多学而识之中得来。

这给我们把谜底揭开来了。最好是什么?学一门。你譬如说你就学《论语》,《论语》我反复的学,我学一辈子,我一样能够入孔子的境界,千万别搞杂了。等到你贯通了,你成圣人了,你还是示现学一门,教导后学。虽然你有能力搞多门了,你能门门都通了,但是你还是示现搞一门,这是你的慈悲,这是你诲人不倦,你学而不厌。

《弟子规》上又讲「宽为限,紧用功。工夫到,滞塞通。」学问要以宽为限,不要急于求成。但是用功要用得紧,要努力,工夫到了,滞塞就通,所有的难点、疑点都打开了。最后一直通到自性,你明心见性了。为什么要「紧用功」?因为我们的光阴有限。

在《论语》中讲,「子曰:后生可畏,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?四十五十而无闻焉,斯亦不足畏也。」后生,是二十岁以前的年轻人,可畏,就是不可轻视他,焉知,怎么知道来者之不如今,就是将来这些人不如我们?今者,就是我们这些人。四十五十,到了四十岁或五十岁,如果说学问、事业还没有听说他有什么成就,这个人就不可畏了。换句话说,学问真的要靠年轻,而且要「紧用功」,要努力求学。年轻学东西快,记性、悟性都好,年纪愈大就愈困难了。

当然,虽然困难仍然要好学。孔子讲,「发愤忘食,乐以忘忧,不知老之将至。」活到老,学到老。不通,一定要学,学到通为止,孔子就是这样示现的。孔子晚年得到《易经》,他就是发愤去读。他说,「子曰:加我数年,五十以学易,可以无大过矣。」假使上天能够再给我几年寿命,多少年?他举了一个数字,五年、十年,这不是说五十岁才学《易》。根据《史记》记载,《孔子世家》里面讲的,他应该是晚年学《易》。他说如果能再给我五年或十年来学《易经》,我可以没有大的过错了。这就是圣人,你看一直到老都勤学不辍,我们应当学习。真正学到最后,工夫到,滞塞就通,最后也能够明心见性,见性了就无所不通。

好,今天时间到了,我们就学习到此地。有讲得不妥之处,请大家多多批评指正。谢谢大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