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佛教与海上丝绸之路学术研讨会议是我们初次召开的专题会议,可以说现有的研究做的初步工作,今后将会越来越丰富。从现有的研究成果来看,基本上还是处在介绍阶段,谈不上深入的研究。海上丝绸之路与佛教,其实放大了说,就是海洋文明与佛教的关系,我们只有把佛教放在海洋文明这个视野下,才能够将海上丝绸之路与佛教的关系彻底说清楚。佛教与海洋文明关系很深,而且有诸多描述,值得我们去深入挖掘。在太平洋与印度洋周边的国家,大多数都与佛教有关系,所以海上丝绸之路与佛教不仅仅是佛教与商业的关系,还有文化的关系,在中国佛教的典藉里,海上丝绸之路与佛教的资料最多、最完整,值得我们去开发与重视,正如龙达瑞先生所说,这方面的资料都没有译成英文,说明我们的研究条件最好,将来肯定能在这方面占据领先的地位。
海路弘法高僧大德生平事迹研究是中国佛教界的强项,也是资料最多的部分,故写的文章也多,大概有50篇文章。其中很多文章是与域外来的高僧在中国的考证与介绍,所利用的资料基本上都是汉文记录。中国与印度通过海上交往的佛教文化交流资料基本上在中国,仅有个别的资料在国外,例如明代郑和在斯里兰卡树的功德碑。现在外国学者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,但是这方面的成果似乎并不多,特别是考古方面的成果远没有我们所期望的那样多,外国学者注重佛教与商业的联系,试图通过商业的背景与资料来解读佛教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系,这种思维应该说不全面;从宗教的角度来讲,传教首先是宗教徒的第一要务,其次才是商业的联系。从我国的僧传所记载的域外高僧来华的事迹,谈到与商业的联系微乎其微,何方耀的文章很值得我们重视,他所指出的中印僧人的故土观念,对我们了解僧侣的乡土情结在其心目中的地位,从此看出宗教与亲情之间的关系。
禅宗是佛教中国化典型代表,也是佛教的民族化宗派代表。广东作为禅宗的发源地,有着其特殊的地位。菩提达摩通过海路来到中国,然后再到南京和少林,最终建立了禅宗。对他的研究只注意到达摩的禅法和禅思想的贡献,却忽视了达摩走海路来华的重要意义及其作用。再往下说,禅宗也可以算作海上丝绸之路的成果,是因为海洋文明而孕育出禅宗。这次会议达摩仍然是学者的重点讨论对象,虽然研究的思路还是遵循以往的方式,但是我希望通过这次研宄,禅宗与海洋文明和丝绸之路的关系应该纳入我们的视野,并且通过达磨的契入点,将禅宗初传研究进入一个新的研究模式。
禅宗的正式光大在于六祖慧能。从慧能的历史来看,他是在黄梅出家的,但是他创教则在广东,也就是说六祖的南宗多少受到过海洋文化的影响,慧能与海上丝绸之路应该有着密切的关系。本次会议学者们对慧能的研究,同样有助于对禅宗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系作一启发,而后来的希迁、大汕、休咎、道忞等人都与海上丝绸之路有过交集。学者研究的《楞严经》则是在斯里兰卡写出的,更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产物,这些研究对我们是有帮助的,希望进一步深入。
与达摩同样是佛教巨匠的真谛大师也是从海路来的。真谛是古唯识学的人物,唯识宗的先驱。如果我们将唯识宗源头推向古唯识学的话,则唯识宗也算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产物。讲唯识不仅是大乘讲,其实小乘也讲,因为识是佛教的基本原理之一,斯里兰卡等国流传的南传上座部佛教也讲这些理论,只是没有将识发挥到大乘的极致而已。真谛是通过海路来的,他通过大海把当时先进的唯识学引入中国,在中国佛教的理论建设方面居功至伟,我们现在重新打开思路,在海上丝绸之路的背景下来审视唯识学与海洋文化的关系,对唯识学的研究来说就是一种深化。
此外,本次会议讨论的不空、鉴真与海上丝绸之路的关系也是明显的,其所具有的重要意义绝不亚于真谛,我们透过海上丝绸之路的影响,审视中国佛教的历史,说明中国佛教到了中后期以后,海上丝绸之路开始起到了主导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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